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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稀奇古怪 再遇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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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應辰澤依然冥思修行。康泰則在百家盟廣場和市場閑逛,今日那集市依然人山人海,不過又添了很多新面孔,拿著他們的各種奇珍欲換其各自需要之物。康泰路過一個攤位見那攤主穿的破爛手上捧著一株草物,正在跟面前之人言語,康泰不識那草物,但見那人要換一件4級靈器,頓時覺得詫異,聽五世祖說靈器溫養卻是不易,4級靈器至少要溫養數十年方可,還必須得是神材鍛制才行。而一般修行之輩精氣本就不多,4級靈器可就珍貴非常了。

只見那攤主道:“公子識得此物,便應知道此天斕草的稀有,也應知這乃是煉制4級丹藥的主材,4級丹藥可增長數十年精氣,以此換一件4級靈器,當是很劃得來的,老朽不善煉丹,否則也不會將其換出啊。”康泰看了一眼那對話之人,乃是一身羽衣的公子打扮,其身後還站著一個比他高出大半頭的男子。定睛一看,這哪是什麽公子,這老漢當真是老眼昏花,那胸前高聳,定是女扮男裝。

只見那女扮男裝者不屑道:“憑4級丹藥獲得的精氣有名無實,也只有那不善修行之輩有用。我怎會以天斕草煉制那無用之物,簡直暴殄天物。”那攤主驚訝道:“你不用此藥煉丹,又有何用?”只見那女扮男裝者傲然道:“此天斕草配以他藥便可熬制神湯修補精魂,行那救死扶傷之舉,神府損傷、精氣逆轉都可治得。”康泰見此女神情高傲著實不喜,但其言語卻又大德。只見那攤主肅然起敬,拱手道:“原來公子是藥王谷高徒,老夫老眼昏花。此物老夫敬贈公子。老夫乃一階散修,修的是牲畜瘟疫,願與藥王谷交好,他日登谷拜訪藥王時,煩請指引。可好?”只見那女扮男裝者笑道:“我怎可占你便宜,但我修行時日不多,亦只有這師尊所贈3級靈器千藥傘,不過此傘乃是以天蠶絲鍛制,他日升級5級,亦是可行。況且,你亦是修的醫理,雖專牲畜,此傘可煉制百藥,牲畜疾苦當也行的。換你這天斕草當是不虧。”

那老者趕緊推辭道:“即已經知道公子乃藥王谷高徒,我便一心願與藥王谷交好,只增此藥。”誰知那女扮男裝者嚴肅道:“你這老漢,我都說了不占你便宜,還非要逼我落那以勢壓人之名?”隨後女扮男裝者身後男子亦是怒目看向老者道:“我師弟怎麽會行那欺壓良善之事?”老者見此趕緊拱手道:“老朽不敢,公子說怎麽就怎麽。”那女扮男裝者臉漲得通紅道:“什麽叫我說怎麽就怎麽,這豈不更是以勢壓人了嗎?”那老者慌到:“公子莫怪,老朽言語不當。老朽意思是公子千藥傘換此藥可行。”這才見那女扮男裝者面容稍緩道:“這還差不多,姓甚名誰?我會報上師門,你大可隨時前來。”說完遞過千藥傘。那老者接過千藥傘,高興道:“老朽牛南山。感公子大恩!”說完遞過那天斕草。那女扮男裝者接過草藥,默念了一句:牛南山。便和那男子一起轉身離去。康泰不一會便又把集市逛了個遍,再無熱鬧可看,亦無感興趣之物,便早早返回房間。

第三日,康泰起床剛剛學著師兄冥思研習少許,便又坐不住了,見師兄猶自冥思,便又出了門。剛來到大堂處,遠遠便見一熟人!

此人膘肥體壯,圓臉闊鼻,一雙猥瑣眼滴溜溜的轉個不停,皆在那些女修行之輩身上打量。穿著粗衣麻布,但腰間卻又纏著那五彩斑斕的絲帶,甚是不倫不類。此人不是那消失3年之久的小胖子,道門郝仁,更是何人?康泰顧不得滿腦子的疑惑,頓時施展龍行虎步閃到其身後,照著腦瓜子就是一暴擊。

只見那胖子大喊:“啊喲,哪個不長眼的敢沖撞你道爺?”隨即轉過身,一見是康泰。頓時怒道:“好你個鬼谷孽徒,你們鬼谷都是壞人,看道爺不打死你。”說著便消隱不見,康泰禦氣於目,龍行虎步再又展開,郝仁見消隱無用,便又禦氣於腳,全力追擊,結果卻是氣喘籲籲,終是差一絲毫厘。康泰卻游刃有餘,面不改色、心不跳!郝仁追的累了,喘著粗氣道:“你這好色之徒居然都三階中級了,我卻在此停留了三年之久,鬼谷壞人!”康泰疑惑又起道:“怎麽老是罵我鬼谷?我鬼谷招你惹你了?”郝仁道:“哼,我不與鬼谷中人再有任何瓜葛,閃開。”

康泰愈加疑惑了,追著道:“你這小胖子,當時怎麽沒跟老子始祖回去?你病治好了?三年居然毫無變化?”郝仁道:“還跟我提當年事。你鬼谷始祖說是給我治病,便把我封印了三年。”康泰大笑道:“那你該感謝我鬼谷才對啊,你現在不是病好了嗎?3年都未變。”郝仁怒道:“好個屁,3年我不能動,不能言,修為亦無變化,和死了有什麽區別,如果如此就算活他千年又有何意思?”康泰一想,如此卻是不妥,又道:“那你怎麽又出來了?”郝仁面露喜色道:“還是我道門始祖大德,講明厲害,任我自選。我便選了這短命之法嘍。”

康泰聞此言,心有憐惜試探問道:“那能活幾年啊?”郝仁一聽自知先言有失便道:“肯定比你長命!”康泰便笑笑說:“那就好!”郝仁如今還是三年前一般模樣,白白凈凈的大胖小子一個,十幾歲年齡。康泰又道:“那你來此作甚?比試?”郝仁猥瑣道:“爭強鬥狠有什麽樂趣啊?我來賞美!”隨即又拉著康泰道:“你是不是也是如此啊?那剛好結伴而行,相互指教,如何?”康泰推了一把道:“你這小胖子,乳臭未幹,竟如此好色。道門始祖知道該作何感想?”

郝仁正色道:“食色、性也。此乃自然天性,我遵自然之道,循天性而為,有何不可?”康泰笑著不答其話,指著那集市道:“那裏天下各種奇門巧計,神材藥草,功法靈器都有,帶你去漲漲見識。”郝仁道:“那都是身外之物,有何益處。”康泰又道:“這修行界的美女都去那裏換購。”郝仁隨即便拉著康泰便去了。這日這集市人更多了,康泰被郝仁拉著專往女子多的地方鉆。眼前一個攤位圍了眾多女修行者,男子寥寥無幾。

郝仁終於擠到了前面,只聽周圍女子道:“小屁孩往這裏擠什麽?這女子之物,與你何幹?”只見郝仁大聲道:“我幫我娘帶,小姐姐門行行好,讓我看看。”眾人一聽居然大讚小胖子孝道,便跟其言語起來,小胖子如沐春風。一女子道:“小弟弟,此物是麋鹿麝香,可香體護膚。”言畢,那攤主卻突然開口了,此攤主乃一老婦,眉眼深陷,孤苦伶仃。此老婦輕聲道:“此非普通麝香,此乃3階修為的麋鹿麝香,功效神異。”眾人一聽,全都怒目,有人道:“你這老婦,身為麋鹿成精,且來此易物,當知道百家盟的規矩。殘殺修行之輩,只為取其麝香?何其毒也?”亦有人道:“去找那執法執事前來,看是如何處置!”

康泰聞此,禦氣雙目,果然,此老婦本體乃一麋鹿。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後,那老婦開口道:“諸位有所不知,我當然知道百家盟的規矩。這麝香乃是我那老伴之物。”老婦剛說到這裏,眾人有人道:“這妖物當真都如此薄情寡義?朝夕相處的伴侶卻落得如此下場?”“都說不管何種,但凡修為達到3階,便有靈智,便等同視之。我看這規矩得改改吧。”終有人道:“你們急的什麽,聽其把話講完,再定也不遲。”

那老婦聞言對其微笑點頭,接著道:“我夫妻恩愛有佳,怎可行那寡情之事。此乃我那老頭自行了斷,只是為了換的靈藥,救我們那苦命的孩兒!”眾人皆唏噓不已,又道:“你們孩兒如何?”老婦又道:“我們孩兒在洗經伐髓之時,妄自強修,導致經脈寸斷,要斷筋重續救的我兒性命,須得尋到那九須莽螈的筋才行,然而我夫婦遍尋數年,依然毫無所獲。眼看小兒命在旦夕,便想來此試試,然而,我夫婦卻身無長物,亦無異寶,只有自行了斷拿其麝香來此換藥。”

康泰聞言猶自心驚,自己當時亦是無知,強自修行,幸好有始祖照顧,想那亦是千難萬險之事,今日得存,全靠始祖活命啊。眾人聞老婦言語皆憐其苦命,敬其愛子之心。正在眾人哀嘆之際,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:“愚夫蠢婦!哀其不幸,怒其無知!”眾人怒目,只見兩個公子哥擠上前來。康泰一見,這不是昨日那藥王谷的女扮男裝之人和其師兄嗎。再一想,此人藥王谷高徒,當有其法。

果然,在眾人怒目時,那女扮男裝者開口道:“誰言經脈斷裂,必須要那莽塬筋?天下皆知藥王谷,就你等不知?”那老婦本有氣惱,聞言卻來了精神道:“藥王谷高門精修,怎可不知。只是我等並無淵源,怎可擅自叨擾?況且藥王谷亦有嚴規,我兒自食其果,且我等身無長物,當是不合救治規矩得,是故並未前去。”女扮男裝者怒道:“於是就葬送了你夫的性命?你不去試試,怎知不可?你寧願讓夫死,也不願去嘗試?何其悲哉?”老婦暗自哭泣,搖頭不語。女扮男裝者見其悲哭,又輕聲道:“區區經脈斷裂,何須非要莽塬之筋,我藥王谷神藥繁多,便是這續筋覆骨丹便可接續其筋,救其性命。”說著便拿出一顆丹藥扔給那老婦,轉身便走。

老婦接過丹藥,趕緊追了上去,將手中麝香交予那女扮男裝者道:“公子大恩,老婦無以為報,公子方才言語,老婦亦是羞愧難當。如今這丹藥既能夠救我兒性命,這麝香自當歸公子所有。公子莫要推辭,否則老婦泉下無顏見孩兒他爹。”那女扮男裝者頓了片刻,最終收下了麝香,轉身離去。老婦手捧丹藥,急速遠去。此時,那小胖子用胳膊肘頂了下康泰道:“好色之徒,剛剛那藥王谷的女子卻是豐腴啊。”康泰訕訕一笑,隨後笑容凝固當場,只見那藥王谷女扮男裝者師兄回頭看著他,眼光如刀。

康泰心中一驚,那人修為當在四階朝上。連忙用手指指小胖子,不答其話,再往前去了。正晃悠著,突然來了幾個粗布麻衣打扮的道門中人,攔著小胖子道:“師叔祖,怎的還未登記,便又跑的不見了。快隨我們回去,明日比試,臨陣磨槍啊。”康泰詫異道:“師叔祖?小胖子你這輩分高啊。”郝仁瞪了一眼那些道門人道:“亂叫什麽,我神功蓋世,還磨什麽槍啊。快回去,否則門規伺候。”然後又看向康泰笑著道:“別聽這些人胡說,把我都叫老了。走我們去那邊。”可是那幾個道人不依不饒。最終還是把小胖子連拉帶扯帶了回去。康泰無事便也就回了房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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